所谓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就是这种感觉了,更要命的是,右手的手肘处在隐隐作痛。 商厦的观光电梯宽敞明亮,门一开就是超市的前台,苏简安熟练的取了一辆购物车,把随身的黑色双肩皮包搁上去,问陆薄言:“你要不要买什么?”
吃完饭后,唐玉兰问陆薄言要不要留下来住一个晚上。 很明显唐玉兰也才刚醒来,她看了看陆薄言,又看了看苏简安,笑了起来,苏简安总觉得自己像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,偷偷往陆薄言身边缩。
“洛小夕!”苏亦承沉怒的声音袭来,“你看不见她叫暂停了吗?” 无论如何,陆薄言已经是除了苏亦承外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人。
那是陆薄言去纽约出差之前她说的,而临走前,陆薄言向她承诺,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。 “我明明和你说过,以后有事,你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我,而不是苏亦承。”陆薄言说,“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,你为什么还要打一个关机的电话。”
“你怎么下来了?”灯光下,陆薄言拧着的眉头里都仿佛藏了深重的心事。 “现在主动权好像在我手上?”苏简安笑了笑,然后摇了摇头,“我觉得让你们去牢里蹲个几年比较好。耐心等等,警察叔叔很快就来接你们了。”
意识到这一点,苏简安心里一阵莫名的窃喜。 木格子架结构的町屋藏在庭院里,和庭院相得益彰,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,苏简安能想象夜晚来临,暖黄的灯光从纸窗里透出来时,能营造出一种怎样的气氛。
渔村在真正的郊区,一个被市中心的人遗忘的小镇里,初夏的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光,渔船停在码头被海水拍打得轻微晃动,岸上有皮肤黝黑朴实劳作的渔民,机器运作的声音不时传来。 苏简安放下手机匆匆忙忙去找车钥匙,和洛小夕说了一声就走了。
他现在只想要她!不止她的身体,还有她整颗心! 但陆薄言是那种公事绝对公办的人,未必会答应她。
这是陆薄言入睡最为困难的一个夜晚。 离开的时候,苏简安硬是没让陆薄言帮她拿着画框,得到了宝贝一样抱在怀里,滕叔送他们到门口,她又道了一次谢。
消肿喷雾是有颜色的,不一会苏简安的手肘处就被喷成了土黄色,和她白皙的手臂形成了再强烈不过的对比。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抚过她的唇瓣,低沉性感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:“以后你再敢提离婚的事情,我就不只是这样吻你了,懂了?”
苏简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简答粗暴的搭讪,又觉得有趣,默默的想离陆薄言远点,围观他会怎么应对。 这也是第一次绵长的吻结束后,他们没有尴尬,也没有羞涩。
陆薄言盯着小怪兽的脸,突然想起昨天吻她眉心的感觉,微凉,却细腻柔滑,贴上去的那一刻,仿佛有什么进入了他的心里,将他整颗心脏都填满。 第二天。
“他让我瞒着你。”陆薄言低头解决着蛋糕,“你别再问了。”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,陆薄言依然没有松开苏简安的手,苏简安也没想过挣开,她反而觉得……这样才可以安心。
那时她知道,只是幻想而已。她也一度认为,自己只能幻想。 洛小夕住1603,他一出电梯就发现门大开着,心里一跳,脚步匆忙的进去:“洛小夕!”
后来陆薄言突然出现,他把她抱进了怀里,半梦半醒的那几秒里,陆薄言似乎吻了她,还对她说没事了,让她睡觉。 不一会,他拎着一小袋东西出来,和钱包一起递给苏简安:“自己处理一下伤口。”
相反,有些交易,只适合在黑夜里进行。 苏简安举着车钥匙的手僵了,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。
苏简安摇摇头,没来得及说什么陆薄言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:“你不是说去洗手?” 换做以前,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?
只要她听话一点,他什么都愿意。 最终做了牛油果吞拿鱼三明治,鸡蛋蒸四分钟刚好是溏心蛋,剥了壳切开,嫩滑雪白的蛋白上,盛着金黄色的半固体蛋黄,又烤了芦笋切了几样水果,分成两份摆在白色的浅盘上,丰富的色彩搭配和食物精致的卖相俱都刺激着人的食欲。
苏简安有些诧异,其实昨天知道他要忙到12点的,可11点他就出现在公园,她以为陆薄言是提前忙完了,可他居然是特意回来的。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,笑里冷意弥漫:“苏简安,你比我想象中自觉多了。”